:第 30 章 ☆、嗯~挺甜的

老太醫一頓, 接過婢女遞上來的紙筆, 唰唰唰就給楊春風開了瀉火的湯藥。

咕嘟咕嘟兩個小藥罐一起在爐子上沸騰, 小驸馬的率先熬好,婢女把滾燙的藥汁端過來,楊春風捏着小瓷勺子連吹帶攪拌, 半晌用嘴試了下,溫度差不多,一手心攥了兩顆蜜餞, 端着碗坐到床邊。

小驸馬眯着飽含水澤的迷離眼神,一直跟着楊春風的身影在屋子裏亂轉,被子蓋到脖子,臉蛋透粉眼尾嫣紅, 楊春風端着藥碗的手在小驸馬的注視中一頓, 暗罵了一句法克,扯着嗓子喊婢女加緊把她的降火.藥給熬出來。

喂藥的過程不怎麽順利,小驸馬把被子往上扯,蓋住了自己兩片也不知道是發燒,還是天生就如同摸了唇紅的小嘴唇, 态度很明确,他不打算吃藥。

楊春風料到他會鬧妖,趕緊一手端着藥碗, 一手亮出手裏的兩顆蜜餞,“趕緊的,一口悶, 好吃蜜餞。”

小驸馬眼睛落在了兩顆形狀抽搐的蜜餞上,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明顯一副垂涎蜜餞滋味的德行。

楊春風端着藥碗的手一抖,斜睨了小驸馬一眼,“你不喝藥,蜜餞我吃了啊……”

說完大張着嘴“啊~~~”眼看把兩顆蜜餞就送進嘴裏,餘光裏小驸馬飛快的坐起來,端過楊春風手裏的藥碗,兩口就灌了進去,然後毫不停頓的低頭叼走了楊春風手心的兩顆蜜餞。

由于事情發生的太快,小驸馬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藥碗也滾到了被子上,楊春風還保持着大張着嘴,端着手的動作。

手心裏一道濕淋淋的感覺,嗖嗖的冒着涼風,小驸馬躺下被子也重新蓋到脖子上,眼睛不眯着了,鼓着倆腮幫子眼睛瞪的滴流圓瞅着楊春風。

“操,”楊春風狠狠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手心,“還喝個屁的湯藥,倆蜜餞就能治好的饞病……”

“我的藥呢!”楊春風還是感覺手心癢癢,擰了條濕毛巾,攥在手裏惡狠狠的蹭着,不耐煩的沖着門口喊:“怎麽還沒好!”

婢女連連應着,過了一會,總算把藥熬好了送過來。

楊春風捏着湯勺粗暴的攪弄着碗裏的藥汁,勺子碰在碗壁上叮當作響,赤果果的昭示着此刻捏着勺子人心中的無處排解的焦躁。

溫度還沒涼好,楊春風端起碗就往嘴裏灌,湯藥入口又苦又燙,一邊小聲咒罵太醫為什麽用藥量這麽大,一邊嘟囔着婢女豬腦子小驸馬喝藥有蜜餞,她喝就特麽要幹挺着,不過她本身就怕麻煩,也沒再扯嗓子要,喝了口茶水漱了漱,苦的抽抽着臉打了個哈欠,一晚上沒睡好,她要再補一會覺。

婢女也是被楊春風扯嗓子催的懵了,忘記拿蜜餞緊跑慢颠的回去取,回來一看楊春風藥碗已經喝幹了放在桌子上,這會正在脫鞋往床上爬,識趣的把門給關上了,轉身蜜餞塞自己嘴裏,甜絲絲的走了。

楊春風爬了半路,又倒回去喝了口水,嘴裏還是苦兮兮的皺着眉往床上爬,這回剛爬一半,就被一股大力,像架小孩那樣,架着腋下給拽了上去,拽進了一個熱乎乎的被窩。

“唉唉唉!你幹啥……”

“阿姐~”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被子将倆人短暫的和外界隔絕,這狹小空間裏,小驸馬愛鑽人耳朵的清越聲線,像是升級成了3d環繞立體音并且放大了無數倍,楊春風癢的趕緊兩手把兩個耳朵都捂上,黑不溜秋的被子裏瞠目欲裂的瞪着爬她身上重量不輕的小驸馬,抖着嗓子問:“幹……唔。”

不用看,就能想象出那宛若抹了唇紅的兩片唇,是怎樣的色澤惑人,壓上來的瞬間,楊春風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腦漿宛如沸騰的岩漿,剛咕嘟嘟的冒了兩個泡,一個含的熱乎乎的蜜餞被頂了進來,楊春風瞬間從要噴發的活火山,變成了死火山。

“甜的~”小驸馬翻身躺在楊春風的旁邊,把被子扯下來一臉認真的說。

楊春風唇間含了個蜜餞,松開了捂着自己耳朵的兩只手,臉色扭曲了半晌,蹬了幾下腿兒,牙關一松,掉進了嘴裏,含糊的說,“你都含這麽半天,感冒要傳染的……”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咬開了蜜餞,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綻放,“嗯~挺甜的。”

兩人一道吃了蜜餞,又熱乎乎的扯一個被子睡着了。

一覺睡到了下午,楊春風起來的時候,頭昏腦脹,嗓子冒煙,明顯是被傳染感冒了。

坐在床上深深的懷疑了一下自己的智商,在自己腦袋上摸了半天,忍不住嘟囔,“明明沒有坑,為什麽竟幹些蠢事!”

小驸馬三副藥喝下去也沒見好,楊春風自己又被傳染了天天頭昏腦脹吃不下東西,跟着小驸馬喝了兩幅藥,也沒見好,倆一對癱在床上兩天,無奈之下又把老太醫請過來了。

老太醫臉上一派平常,給倆人重新號了脈,開了藥,裝完東西拎包要走的時候,嘴唇一動,楊春風直覺要不好,扯被子不趕趟了,直接把臉扣小驸馬肩膀上,果不其然,老太醫不開口則以一開口殺傷效果堪比核武器,“病中行房是大忌……”

然後就拎包走了。

楊春風隔了半天,露出兩個眼睛掃了一圈的丫鬟婢女,果然個個滿臉憋紅,楊春風感覺自己真是比窦娥還冤屈,但是這種事一開始就誤會了,無從解釋,只好色厲內荏的将一衆姑子婢女打發下去熬藥的熬藥,準備午膳的準備午膳。

換藥之後一副藥下去,小驸馬的感冒立刻好轉,食欲大開,沒兩天就活蹦亂跳,楊春風卻是不行,這殼子先前喝毒.藥傷了根本,底子虛一天三遍的苦要湯灌下去,還是不見好,本來就不怎麽豐滿,幾天折騰下來,眼睛都瘦凹進去了。

龍春雪被咬的手指正是握筆的那根最重要的食指,拿筆十分費勁,眼看着奏折又堆積成山,攝政王又不肯幫她代筆,急的她嘴上都起了一圈的泡。

得知楊春風風寒老是不見好,龍春雪帶着整個太醫院的老太醫,來給楊春風輪流把脈,最後得到的結果無非還是偶感風寒,湯藥換了八百樣也不見好,急嘴上的泡越來越大,整天哭唧唧的批奏折,每次看完楊春風回去都要找茬折騰一次攝政王。

楊春風這病來的兇狠,怎麽換藥也不見好,攝政王密切的關注楊春風的動向,先前聽說長公主逼着他家小公子病中行房,恨不得将人拖到暗處掐死,後來又聽說長公主也傳染了風寒,深覺長公主自作自受。

沒幾天屬下來報他家小公子活蹦亂跳,長公主卻是持續纏綿病榻,再一次笑出了豬叫聲。

但是這兩天攝政王也開心不起來了,肩膀手臂被女皇陛下咬的快沒好地方了,長公主一直高燒不退,小公子天天纏在長公主的身邊,聽說還學着婢女給人端茶遞水,肉都少吃了不少,還整夜整夜的抱着個水盆給長公主擰毛巾擦身子。

沒幾天小公子把這段時間長的肉都折騰沒了,攝政王雖然希望楊春風就此發燒燒死算了,但小公子這個樣子,長公主若是死了必定要傷心的夠嗆,女皇也好不到哪去,眼看着鳳袍裏頭的小身板一天比一天空蕩蕩,攝政王沒想到這長公主在他最在乎的兩個人心中占據如此逆天的地位,一邊嫉妒的直蹬腿撓牆,一邊也不得不飛鴿傳書,召回正在外游歷,在民間被奉為神醫的好友,親自領去給長公主治病。

攝政王是第一次踏足長公主院子,滿臉的嫌棄,臨近十一月,外頭冷風嗖嗖,攝政王卻不肯進屋,只坐在院中的石凳石桌哆哆嗦嗦的喝茶。

神醫果然是神醫,進去沒一會就出來了,刷刷刷開了三張方子,交代好先喝哪個喝幾幅,然後再喝哪個,好了之後喝哪個鞏固多久,香姑拿個筆仔仔細細的記下,點頭哈腰的把神醫送出門。

神醫和攝政王走了,楊春風艱難的翻了個身,感覺自己應該是有救了,這些天她看了快一個連的大夫,但是每個都是手腕一搭,就說她偶感風寒,從湯藥的口感越來越苦,可以判斷這幫逼用藥量越來越大,但是除了苦什麽效果都沒有。

這回這大夫看着滿臉絡腮胡子,一身的苦藥味,不光兩個手的脈都號了,還翻了她的眼皮,看了她的舌苔,雖然有點無理,扯了她衣襟看了一眼,但是她現代思維,身體不避諱大夫,現代婦産科還有男的呢,總不可能生完孩子就上吊吧,小小的尴尬了下,倒沒怎麽別扭。

小驸馬一直在她的床邊守着,好容易養起來那點肉都掉下去了,吃倒是沒耽誤吃,但夜裏她發高燒小驸馬就抱着個水盆守在她旁邊,像她給小驸馬降溫那樣,一遍遍的給她擦身子。

說不感動是假的。

人一有病,腦袋就愛短路,前幾天病一天天嚴重,想到她好容易重新活一回,有了妹妹,有了“兒子”,日子過的從來沒這麽趣味盎然,眼看要因為個感冒挂掉了,委屈的她整天眼淚汪汪,動不動就摟着來看她的女皇陛下哭一場,動不動就摟着小驸馬哭一通。

第一副藥下去,楊春風上吐下瀉,一晚上要連拉帶吐個好幾次,頭幾次還是婢女收拾伺候,小驸馬在旁邊看着,幾次學會了,婢女就完全伸不上手了。

龍春雪每夜批完奏折就來伺候,過了子夜也不走,和小驸馬搶着伺候楊春風,但到底龍春雪第二天還要早朝,白天還有一大堆事,身體本身也不是太好,這段時間更是擔心楊春風食不下咽夜不安寝,不熬夜都要垮,熬夜肯定是撐不住的,每天都是被姑姑們連拖帶拽的回去休息。

按照大夫的交代,吐了之後不能空腹,還要喝綠豆粥。幾天幾夜,小驸馬先是收拾楊春風吐掉的穢物,之後漱過口,再喂她吃溫好的綠豆粥,扶着她出恭,給她擦屁股,擦身子。

小驸馬是個傻的,伺候人盡心盡力不會偷懶,整夜睡不好,眼下的烏青成片,連眼尾的嫣紅都變得黯淡,一段日子下來徹底打動了楊春風的心,楊春風在心底悄悄的把小驸馬劃進她的親人範圍。

第二副湯藥喝下去第三天,楊春風勉強能爬起來的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摟過正在她床邊上啃蘋果的小驸馬。

幹裂的嘴唇輕輕蹭着小驸馬的臉蛋,操着沙沙的公鴨嗓,輕輕對着小驸馬的耳邊說。

“阿姐一輩子都對你好……”把你當成親弟弟一樣待。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我自己都撸哭了,也沒長多少_(:зゝ∠p_

我來解答幾個最近在評論裏看到小小天使們猜測的疑問。

首先,不用擔心後代的問題,看過我十八式的知道,我是個不寫娃子的作者。

其次,攝政王是助攻,他惡意針對的是那個鬧登基大典,觊觎有婦之夫的原身,對楊春風多番誤會,也是為了推動劇情,再加上護犢子之心,如果你有一個孩子,你就會覺得這世界上無論是誰,都無法和他相配,何況是一個在你看來心術不正的人。

還有就是小驸馬不會突然好了,他就是個真傻子。

另外兩人之間是細水長流,不會那麽快就确定終身,愛上一個傻子,并且把他當成終身伴侶,并沒那麽容易。

還有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愛你們,嗷嗷愛和我一起分享故事的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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